第一百九十五章.这是我的胜利啊!

对于暗中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一切，此时已经苏醒的季然当然压根不知道那些破事。
　　刚刚被疑似终焉的力量怼了一次之后，季然这次确实不敢继续作死了。
　　当然，仔细思考之后他发现自己也没有作死的必要。
　　他试图回到过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想办法改写当年的悲剧。
　　可是说到底，他和奥托、卡莲两人非亲非故，试图拯救卡莲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样有可能让奥托放下那份执念。
　　现在这个办法行不通了，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做不了了......
　　那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了呗。
　　从获得力量到现在，季然在击杀敌人时犹豫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想着和奥托用不战斗的手段合作的根本原因，也是在于奥托实在是没有下限。
　　和有下限的人战斗，季然不用担心对方会波及那些无辜的人。
　　和没下限但是没能力牵连其他无辜人的敌人战斗时，季然也不用担心对方会狗急跳墙撕票。
　　但是奥托就偏偏属于这种没下限又有能力撕票的狗种，因为这种原因，季然才会在思考对奥托的方针时，居然考虑了‘妥协’这一条路。
　　不过现在，伴随着最后一条路被堵死，季然算是彻底想通了。
　　作为一个看过无数漫画的人，季然本来就应该很清楚，对于恶党妥协之后是不会有啥好结果的。
　　海虎当初因为蓝梦有能力掀桌，所以没有在蓝梦搞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杀了蓝梦，结果导致了后来的一些悲剧继续发生。
　　说实话，季然至今也不知道，海虎在天国的那一拳没有砸下去，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但是他妥协了之后，蓝梦有收敛吗？
　　没有，完全没有。
　　后续蓝梦就因为觉得自己能威胁到海虎、白首男、天道这些还有底线的磁场强者，所以才搞出了更多破事。
　　季然觉得吧，如果真的不知道哪边是对哪边是错的话......
　　——那起码他要选择对自己而言更爽的那一边！
　　分不清妥协和不妥协哪边是正确的时候，选对于自己而言最爽的那一边肯定不会有错！
　　当然，有这种想法不代表他现在就要直接化身超级癫佬，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过去一拳打爆奥托的狗头。
　　这是逼不得已时他才会采取的行动方针，而现在奥托已经在表面上主动退让了之后，季然根本没必要急这一时。
　　在终焉彻底降临之前，他还有着足够的时间去布局。
　　让绯狱丸训练它本该持有的权能，然后一步步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慢慢地将天命各大支部的武器系统全部纳入掌中。
　　天命的武器说到底就那么点，只要季然能用侵蚀律者的力量把这些武器全部都控制好的话，到了那一天，奥托就算想要掀桌也没有任何武器可以使用。
　　当然，除了武器系统之外，奥托的魂钢身躯也不能放过。
　　在奥托还没打算对琪亚娜动手的时候，季然要抓住这些时间，侦察到奥托藏匿的那些魂钢身体到底在什么位置。
　　毁了这些魂钢身躯——这种浪费的行径，季然当然不会去做。
　　这么多魂钢，如果能锻造成足够多的女武神武装，不知道能武装多少个女武神。
　　在女武神们有了制式魂钢武器之后，她们在战斗中杀死崩坏兽的效率也会因此而随之提高。
　　伴随着女武神战斗效率的提高，她们的减员率自然也会随之下降。
　　而且，如果再自信一点的话，季然需要考量的事情还不止有对抗崩坏。
　　他可没有忘记，‘天上人’的威胁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当年瓦尔特把天上人的斥候星给干了，可是在后崩坏书时期，天上人由派遣了新的战斗部队出现在了地球附近。
　　到了那个时候，人类还是需要足够的力量去对抗新的威胁。
　　说难听点，季然就算在未来侥幸把终焉律者给压回去了，到时候他不觉得和终焉一战的自己，还能有多少力量去应对威胁。
　　“算了......终焉都还没打赢呢，我想那么多干嘛。”
　　发现了自己的思维暴走了之后，季然苦笑了一声直接中断了这条思考路线。
　　奥托他也没弄死，崩坏他也没打赢，这种情况下想个屁的天上人啊。
　　该干嘛干嘛，现在先把自己能做的事全部一件件做完再说吧。
　　去逆熵那边警告他们海渊城的事情......这先不急。
　　季然还没有忘记，他选择大洋洲支部作为据点的原因。
　　选择大洋洲支部作为据点，主要是有几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大洋洲支部的科技水准在全天命里算是名列前茅的。
　　在季然看来，奥托就算会把那些高科技人才全撤走，也不至于会当场把机器都打包运走。
　　那样的话，吃相实在是不好看。
　　奥托本质上是个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人，可是目前他为了稳住季然，在一些小事上还是会装出一副大度的态度的。
　　事实也证明了，季然的这个猜想不算有错误——那些先进的实验器材，确实都保留在了大洋洲支部内。
　　这些器材都保住了，那等玛基博士能以实体形态出现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季然也不用去其他支部抢仪器了。
　　当然，这个原因算是次要原因。
　　实际上更主要的原因在于——第四律者【风之律者】温蒂，此时就在大洋洲支部内。
　　因为去年奥托的两次人工律者实验，两次实验的人间体【琳】和【温蒂】，分别失去了对她们而言无比重要的东西。
　　琳就不说了，不是因为她的灵魂残片附着在静谧宝石上，被季然收纳到了恶魔城里里头，现在她已经彻底凉凉了。
　　而温蒂比琳好上那么一点点——起码她还没死。
　　作为一个十三岁就被判定位【未来会成为第四名s级女武神】的潜力股，温蒂在宝石融合率上自然比琳要高得多。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温蒂才能在这次试验里活下来。
　　以双腿瘫痪为代价，活了下来。
　　当然，看过后续剧情的季然知道，这倒霉孩子确实是有着潜力的。
　　在那次试验之后，渴望宝石以一种诡异的状态存在于温蒂的双腿上，让她双腿瘫痪的同时，也让宝石稳定在了她的手双腿上。
　　因为这个原因，温蒂在保持着自我人格的状态下，成为了寄放宝石的容器。
　　本来吧，温蒂这种被忽悠去做实验的倒霉孩子，不管怎么看都应该算是为了人类对抗崩坏的事业而英勇献身的英雄。
　　可是就季然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她在基地里的待遇......
　　起码她的待遇，肯定不是什么‘英雄’该有的待遇。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和温蒂会面之前，季然找到了原先的大洋洲支部部长，也就是自己现在名义上的副手。
　　“你们在我来到这里之前，到底对这个小孩子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老大！对不起！我错了！”
　　一想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这个男人直接噗通一声，以猛虎落地式跪倒在了季然的眼前。
　　“但是我们真的是迫不得已啊！这都是奥托主教让我们做的啊！”
　　“不是......我也没怪你啊。”
　　用磁场力量把这个战战兢兢的男人扶了起来之后，季然靠在墙壁上，对着身边的男子淡漠地说道。
　　“大家都是打工人，知道顶头上司犯傻逼你也没办法拦。我找其他人问的时候，其他人最多只是摇了摇头流露出不太对劲的表情。作为对温蒂直接负责的负责人，你说说看，你们平时到底是怎么对她的。”
　　“这个......pua呗——别这么瞪着我！说好的都是打工人互相体谅啊！”
　　在被季然瞪了一眼之后，副支部长支支吾吾地把他这段时间做的事都说了出来。
　　在温蒂被奥托进行的试验坑到不能走动之后，奥托就让温蒂在大洋洲支部这个地方静养。
　　只是在同一时间，奥托背地里示意当时的大洋洲支部长，不停地对温蒂灌输一些不太友好的信息。
　　包括但不限于‘你怎么这么丢人居然导致了实验失败’、‘浪费宝石的玩意儿早死早投胎’、‘我们大洋洲支部的人都被你丢光了’、‘就这还天才少女呢，还不如死在实验里省得现在让宝石被困在你体内’等等话语。
　　大洋洲支部的部长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对一名体内有着律者核心的人说这句话，有可能会诱发怎么样的结果。
　　可是问题是他说了不算啊！
　　奥托直接告诉他‘这是试炼’、‘我们要相信温蒂的意志’、‘她能抵抗下这些破坏意志，所以我们要历练她，帮她一把’等等借口。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奥托说出来的借口，可是支部长已经不敢继续对奥托的发言抱有什么抵触的情绪了。
　　自家老大要做一件事，那是肯定没人拦得住的。
　　在这种情况下，奥托愿意花时间找理由敷衍他，已经很给他脸面了。
　　他要是在这个时候还选择不听话要搞事的话......嗯，天命不缺他这一个支部长。
　　所以这段时间，这个前任支部长只能在消极怠工的状态下，去用那些话语刺激温蒂的内心。
　　“......虽然早就知道了奥托的为人，但是亲眼所见之后我算是明白了，这个逼一等一的畜生啊。”
　　瞟了一眼满头大汗的男子之后，季然无奈地笑着说道。
　　“律者出现之后你会死啊，这事你应该吧？”
　　“对啊。但是如果我不听话或者打算泄密的话，我也要死啊。不听话被主教马上弄死，还是听话点搏一搏，看看温蒂能不能撑得住——是你，你选择哪种？”
　　“当然是第三种——都不选，奥托来逼我就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所以这是你的选择。而很遗憾，我们是没得选的。”
　　似乎是察觉到季然真的没打算责怪自己，这名男子略微放松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可能你对我们天命的人没啥好感，觉得我们这群人是助纣为虐的蠢货。但是有的时候，抱着对抗崩坏的想法进来之后，我们就身不由己了。”
　　“尤其是在天命呆久了之后......嘿，老大你之前在新加坡那边抢过宝石，我就拿那次的事情举个例子好了。”
　　“玛基博士，天命研究所的负责人之一。他是奥托主教手下的大红人啊，奥托主教钦定的天才之一。”
　　“这种人无论是话语权还是身份地位，都比我们这种普通支部长要高得多。结果呢？”
　　“主教大人发现他的孙女适合做实验，就把小丫头骗走做实验了。玛基的孙女死了之后，他也反了——然后他就死了。”
　　“这种地位极高，而且对组织真的有大用处的人，主教大人都是说坑就坑。你说，我们大家伙在面对主教大人的拆迁时，有几个人敢说‘这命令太不合理了老子不做’——敢说这句话的人，坟头草估计都有五丈高了。”
　　“说的也是......哈，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而且奥托的想法......哼，只能说他的想法不无道理吧。只是，他的这个举动，没有把整个大洋洲的安全考虑进去。”
　　奥托追求的是有着人类意识，却又能使用律者之力的人工律者。
　　而在这个前提下，也不难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了。
　　律者嘛，先催生出来再说。
　　至于到底能不能变回去......那就看造化了。
　　2014年的时候，他给玛基博士带走静谧宝石的时候是如此。
　　而几乎同一时间，他选择用这种奇葩的手段催化温蒂的律者意志显现时，也是如此。
　　温蒂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她确实有着足以成为律者的资格。
　　奥托这么多年，拿各路女武神轮着和三颗宝石做实验，也就温蒂一个人能在实验失败之后，把宝石困在自己体内，而不是被宝石当场扬了。
　　换句话来说，这么多年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种可怕的试验里活了下来。
　　从这一点来看，奥托看重她也就不难理解了。
　　在采取行动之前，季然觉得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排除掉一些不安分的因素。
　　杀了温蒂——这个选项当然是不存在的。
　　这孩子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是被德丽莎推举过来成为实验体，换而言之，在试验开始之前，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要面对的是什么。
　　讲道理，温蒂的年纪比布洛妮娅还小，换句话来说，在2013年年底被忽悠去参加试验的温蒂，当时的心态估计就是个初中生。
　　季然初中生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比现在的温蒂难忽悠多少。
　　一个为了世界而战的初中生，在不知道具体情况之时，成为了一名实验体。
　　实验失败之后，她还要被周围的人当成定时炸弹和怪物一样看待。
　　而且在实验失败之后，原本作为天才少女的温蒂，腿还被废掉了。
　　原本有着s级资质的她，在那一天不但被夺走了一切，还成为了他人眼中的怪物。
　　在这种情况下，温蒂居然在大洋洲支部撑了三年才被转化为律者......
　　唔，这么一看，她的意志已经算是坚定得可怕了。
　　那这感情好啊。
　　我的时间不多，直接下猛料就是了。
　　在看到了一名陌生的男子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内之后，温蒂看了对方一眼，便没有再做出任何动作。
　　原本的温蒂是什么性格，季然不知道。
　　可是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之后，温蒂眼中显然是没有多少光芒的。
　　她善良的内心压抑着她的破坏欲望，这很好。
　　可是现在，季然准备做的事，却是试图将这只被温蒂囚禁的恶魔完全解放出来。
　　温蒂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在崩坏意志的干扰下保持自我三年，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智是足够坚定的。
　　那比起让温蒂被崩坏意志折磨三年之后彻底蜕变为渴求破坏的律者，不如在她现在还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给她来一记猛药。
　　“请问，您......是新的支部长吗？”
　　在最后，温蒂还是选择了主动开口。
　　“对不起，我现在的状态您也看到了。请恕我无法对你行礼。”
　　“你这......”
　　看了一眼温蒂乘坐的老式轮椅之后，季然还是没忍住发问道。
　　“他们连好的轮椅都不舍得给你配一台？”
　　“......这并不怪前支部长哦。”
　　眼中闪过了一抹愤怒的温蒂，此时无奈地对着季然说道。
　　“虽然前支部长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不希望我到处乱跑。”
　　“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比起女武神，我更像是一个随时会化身为律者的怪物。”
　　“如果是我的话，也不会希望一只‘怪物’能到处乱跑吧。”
　　有一说一，在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温蒂对于自己的认知十分成熟和理性。
　　只是这份成熟和理性，让人觉得无比心疼。
　　她本不该以这种半残废的姿态，被人歧视和囚禁着。
　　而造就了这一切的元凶......
　　不可原谅啊，奥托。
　　我之前居然想着和这种人联手......哈，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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