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各自的决议

夜，雅舍。
　　门窗紧闭，密不透光。
　　阴暗的房中，炉火跳动，火光映红女孩和老者的脸。
　　长长的桌上，放着奇怪的金属袖套，还有......一堆小巧的刀具。
　　良久，老者叹息：“菲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菲小脸紧绷，毫不犹豫地点头。
　　老人是军团中的医师，战争结束后，便在城中开了间药店，是老兵经常会光顾的地方。
　　这次被菲叫来，自然有事要求他帮忙。
　　老人见女孩实在固执，知道也劝不了她，只能无奈道：“那么......就准备开始吧。”
　　说完，便从桌上拿起一把长钉似地到，刀口在顶端，“一”字型，差不多指节那么宽。
　　同时左手又拿起一铁锤，看向女孩。
　　“呼！”
　　菲咧着嘴，沉沉吐息两次，拿起一旁的酒，大灌一口后，把左手放在了桌面上。
　　五指张开。
　　老人递了一截木棒过去。
　　菲抬头，有些不解。
　　“很痛，一会儿咬住。”老人说。
　　菲点点头，把木棒横在嘴中，牙关狠狠咬住，嘴里模糊不清道：“开始吧。”
　　老人点头，把刀口放在了女孩无名指的指根。
　　皮肤一凉，菲忍不住一抖，下意识地想要抽手。
　　随即立刻用右手摁住手腕，防止自己抽手，牙关又紧了几分。
　　老人于心不忍，但看见她的神情后，还是狠下心来，紧抿着双唇。
　　如同砸钉子一般，用力将铁锤砸在长刀上！
　　“啊！”
　　......
　　菲坐在椅上，左手放在桌案上。
　　老人小心地帮她解开绷带。
　　缺了一截无名指的手，暴露了出来，血溢了出来。
　　老人赶紧用新的绷带缠绕上，抬眼看了眼女孩：“还疼吗，菲小姐？”
　　菲点点头，又摇摇头。
　　“疼是正常的，我今天会再换一次药，用浸了药水的绷带帮你缠上，”
　　老人说：“虽然不会止痛，但会很好的避免感染，能更快愈合。”
　　菲摇头：“我没有时间了。”
　　“嗯？”老人一愣。
　　“需要，更快的止血，更快的愈合。”菲冷冷道。
　　“不可能，在没愈合之前，必须每天换药，没有缠绷带。”
　　老人说：“不然血会止不住的。”
　　菲看着燃烧的炉火，沉默了很久，忽然抬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更快止血。”
　　老人怔住，顺着她刚才的目光，看向火焰，瞬间懂了。
　　“不，绝对不行！”他义正言辞地拒绝。
　　菲面无表情盯着他。
　　“这是为你考虑，你必须选择正常的止血手段！”老人苦口婆心。
　　盯。
　　“不不不......你得听医生的话，我才是医生。”
　　盯~
　　“这是审问犯人才会用到的招，而我是医生，不是行刑手！”
　　老人很气。
　　几分钟后。
　　“你准备好了吗，菲小姐？”老人长叹。
　　“嗯。”
　　说完，他便从炉火中，用铁钳把烧红的铁片夹出。
　　“给。”
　　菲利落地伸手，把指头的断面露给他。
　　简直就跟不是她的手似的。
　　搁着送礼呢是吧？
　　老人心中吐槽，一手抓住女孩的手，把她的小拇指和中指拉开。
　　然后照着还在渗血的指根断面，烧红的铁烙了上去！
　　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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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光，透过雕花的木窗，被分成光斑，散在地上。
　　两只满是伤痕的小脚走来，站在了床边，后边留下湿润的脚印。
　　小腿上水珠滑落，线条紧绷有力。
　　窸窸窣窣的声响，片刻之后，染血的绷带掉落。
　　菲低头打量着左手。
　　无名指根有些焦黑，整个手掌隐隐作痛，但已不再流血，亦不会影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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