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注定弑母的命运

“你真的，不考虑了吗？”大祭司问道。
　　伽尔巴没有回答，只是露出往常的笑容，僵硬冰冷，莫测高深。
　　这个问题，他已经不用再回答了。
　　“伽尔巴！”
　　大法官却咬牙切齿，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不得掰着他的嘴让他同意。
　　作为没能继承刻印的家族，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魔术师的想法。
　　当了王之后，别说追求根源，就是追求女神都行啊！
　　以至于大法官忍不住痛骂：“你脑子被......”
　　“够了，凯托斯，”
　　大祭司很是平静地打断他：“是吗，我理解你的想法，虽然我从来不相信有人可以做到。”
　　伽尔巴不想说这个话题，淡淡地摆手：“你们需要另找一个皇帝了，我希望你们有比我更好的选择。”
　　“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等，毕竟已经等了千年，再等几年也不算什么。”大祭司说。
　　“温代克斯，我觉得他人不错。”大法官突然插嘴，说完还故意看了眼伽尔巴。
　　伽尔巴面无表情。
　　“凯托斯，协会选择皇帝的原则从来都只要一点，那就是听话，”
　　大祭司摇头：“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会愿意接受协会的控制吗？”
　　大法官不说话了。
　　“嗯，这我倒有点疑问了，”
　　伽尔巴扶着下巴，抬起头问道：“协会除了我之外，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别人吗？”
　　大祭司笑了笑：“不用担心，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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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督府内，巨大的喷泉花园中央。
　　一队乐手站在绿色的葡萄藤下，吹奏着笛子伴奏。
　　皇帝尼禄站在大理石新搭的舞台上，轻抚胸口，放声歌唱。
　　少女金发飞扬，时而摇晃绝妙身姿，时而媚眼扫过台下的银发男子。
　　却是苦了一旁两个尴尬的老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只待皇帝终于唱完，乐声消散，才终于松了口气。
　　掌声响了起来。
　　鼓掌的是那个银发男人，容貌甚伟，气质通透隽永。
　　俏丽的女皇帝听闻掌声，视线一黏上男人，笑容便止不住地绽开。
　　她蹦跳着扑过去，毫无顾忌地和他拥抱，金发和银发交织在一起。
　　即便银发男人始终在后退，在轻轻推搡，却抵不住少女的激动。
　　简直就像怀里钻来了一只金毛犬，蹭来蹭去的。
　　这种当众撒狗粮的行为，有人十分不爽。
　　“之前元老院里还有人说，皇帝上台表演，就相当于妓女当众跳艳舞，”
　　大法官撇嘴，别着脑袋，在大祭司耳边轻声道：“得，现在直接就是别人的妓女了。”
　　大祭司笑笑，没有接话，而是始终打量着那个银发的男人，若有所思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凯尔特奴隶了吧？”
　　“应该吧。”大法官不在乎这个。
　　“奇怪，从没见过这样的长相，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种族的人。”大祭司“咦”了一声。
　　大法官耸耸肩：“也许我们的皇帝喜欢吃外国菜......”
　　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住嘴了。
　　尼奥斯抱着尼禄，忽然朝这边看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大法官的心脏仿佛停跳。
　　他像是听见了自己和大祭司之间的耳语，于是故意来了一眼凝视。
　　那对黑色的眸子中含着一丝冷意，直接穿透了大法官，感觉灵魂几乎被冻住，浑身好像再无什么秘密可以隐藏。
　　大法官浑身颤抖起来，咬着嘴唇，下意识去看大祭司。
　　却见他的情况也不算好。
　　大祭司甚至忍不住想要跪下，即便几月前直面神迹神旨，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魔术师的骄傲，在银发男人的凝视下瞬间崩溃。
　　尼禄半天没听尼奥斯说话，终于也察觉不对。
　　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恍然大悟。
　　哦，忘了这还有俩人站着呢。
　　尼禄心里有些小小地不爽，愤怒地小狗似的，叫了一声：“喂，你们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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