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震惊,男与女搏斗整晚,以至后腰受伤

亚眠城内的火终于熄灭，夜幕也随之散去。
　　天际泛起一线的晨光，天空呈现出油浸了纸般的透明色。
　　奴隶们排成一线的长队，一一把行礼物资搬上马车，护送的骑队守在四周。
　　尼奥斯搀扶着尼禄上车，四人组策马在旁。
　　接着伽尔巴和温代克斯行礼送别，马车缓动，皇帝这才开启了离开高卢，回归罗马的路途。
　　目送着皇帝的队伍远去。
　　伽尔巴收回目光，又带着温代克斯和副将回城，进入亚眠城的总督府邸。
　　垮塌的外墙，被霜打焉的草木，女神喷泉里漂浮着尸体和残肢，马赛克瓷砖上鲜血凝固。
　　伽尔巴站在大厅中央，鼻腔里充斥着血肉的腥味。
　　难以想象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恶斗。
　　“那些日耳曼的角斗士呢？”他转了一圈，问道。
　　“不知道。”温代克斯说。
　　“你不知道？”伽尔巴狠狠地怒瞪。
　　温代克斯哆嗦着后退半步：“我之前说过，我当时早就离场了，这里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情。”
　　伽尔巴压低了眼，凝视着他很久。
　　温代克斯几乎要屏住呼吸，强鼓起勇气，才敢和他对视。
　　良久，直到伽尔巴移开了视线，空气才仿佛继续流动。
　　“按照活着的奴隶所说，当时所有人都跑了，只剩下皇帝和那群日耳曼的角斗士在大厅里，”
　　伽尔巴一顿：“差点忘了，还有那个尼奥斯。”
　　温代克斯垂下脑袋，不敢多语。
　　“然后那些角斗士还不是一般人，全是日耳曼部落的武士，
　　其中还有一个首领级别的巨人......
　　什么人能从这样的围攻中逃脱出来。”
　　伽尔巴低声自语：“而且再看现场......”
　　目光扫视大厅内每个角落，竟发现现场的死者基本都是日耳曼的角斗士，夸张的身形和异族的容貌。
　　满地的血肉，洒落的手脚残肢，无一不诉说着昨晚的战况。
　　接着，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在他脑中泛起。
　　“那个尼奥斯......恐怕真的不能小看啊。”温代克斯忽然出声，说出了伽尔巴的心声。
　　伽尔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出回应。
　　轻哼了一声后，摆了摆手，带人离开了此地：“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温代克斯见状，忍不住追上，喊道：“伽尔巴！”
　　伽尔巴停住脚步，回头，神色冰冷。
　　温代克斯一愣，犹豫一下，改口道：“总督大人。”
　　“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元老院警告，让他们小心那个尼奥斯！”
　　温代克斯严肃道：“之前我们都对他太过轻视，犯下了大错，不仅丢了不列颠，甚至还......”
　　他顿了一下：“总之，现在这种祸害即将去往罗马，保不准会对陛下，或者其他贵族做出什么叛逆的举动啊！”
　　祸害？叛逆的举动？
　　有那么一瞬间，伽尔巴以为这人在做自我介绍。
　　僵硬的表情下，右眉不禁微微一挑，他冷冷一哼：“现在的你，有资格管这种事吗？”
　　温代克斯怔住，随后缓缓低头，握拳。
　　“我实话告诉你吧，温代克斯，”
　　伽尔巴淡淡道：“皇帝喜欢带什么人回家，元老院那群老鬼又有什么交易，太后是不是又和贵族吵架......
　　这些事情都和你无关。”
　　“......”
　　温代克斯猛地抬头，眼神中浓浓的阴霾。
　　“别生气，我并没有嘲讽你现状的意思，”
　　伽尔巴摇头说：“毕竟不管是昨天还是现在，就算你依旧是那高卢总督也一样，
　　因为这其中的游戏规则，无关你的地位与荣誉，单纯是你的血统决定了一切。”
　　说完，在温代克斯惊怒的眼神下，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在那里，铠甲之下，数条笔直的黑纹，带着机械版规则的美感，在皮肤上浮现，最终通向他的心脏，为他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魔力。
　　而这，便是伽尔巴所说的区别。
　　便是如凯撒那样的天之骄子，也必须在这区别中殒命。
　　“所以老老实实做你普通人，不要再贸然参加你不该参加的游戏了，温代克斯。”
　　伽尔巴说完，一卷披风，离开了血腥的宴会大厅。
　　温代克斯站在原地，站在血泊之中，低垂着头颅，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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