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论生命的诞生

人群草草散去，主人带着奴隶，各回各家。
　　罗马城似乎再度陷入沉睡。
　　暗潮涌动的豪宅之中，却有人不曾离去。
　　“所以，你为什么把我留下来？”太后端坐在榻上，直视着对面的老者。
　　夸雷斯招来自己的女奴，为自己按摩肩背：“我觉得，我应该跟你道一声歉，尤利娅。”
　　“有必要吗，我的禁卫军长官战死了，现在我的财务官也被你们找理由杀了，”
　　太后讥笑：“现在的我又有什么选择？”
　　“却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和我们合作。
　　但你要放心，只要你手上还掌握着先皇唯一的血脉，那么我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夸雷斯说：“这一点我以执政官的名义向你保证，所以你不必害怕。”
　　火光下，奴隶纤细的手在老态的身体上游走，蝙蝠血与橄榄油的混合物涂抹在他身上，抚平层叠的皱纹。
　　老人发出低低的申吟。
　　太后皱着眉，看着这令人作呕的一幕：“抱歉，我的经历教育我，只能相信自己。”
　　“所以这就是你打算把尼禄嫁给韦帕芗家族的原因？”
　　夸雷斯幽幽叹了口气：“是因为你知道我们会让韦帕芗的儿子成为新的禁卫军长官。”
　　“元老院总不能连这也能阻止吧？”太后眼神阴郁。
　　夸雷斯摇头：“这到不会，而且正相反，尼禄和韦帕芗之子的婚姻，将会得到神庙和元老院的祝福。”
　　太后愣住。
　　夸雷斯轻笑：“毕竟我也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姑娘。”
　　太后缓缓抬起头，瞳孔里像是结着冰：“你到底想干嘛！”
　　“冷静，这是我把你留下来的原因，”
　　夸雷斯说：“我需要抹除你心中的不安，我希望你能真心的相信我们。
　　这样我们也能给予你们母子最大的支持。”
　　“你们？”
　　太后说：“我不是已经选择投靠元老院了吗？”
　　“元老院？”
　　夸雷斯笑着摇头：“不不不，这其实和元老院有点关系，但又不完全有关。”
　　“你什么意思？”太后面露疑惑。
　　夸雷斯忽然振臂起身，背对着所有人，满是褶皱的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纹路。
　　炉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身上的纹路泛起幽光，白低金边的长袍忽然飞扬而起，仿佛随时都会凌空飞起。
　　风推开了门窗，雪吹打进来，像是有鬼神的呼喊传来。
　　“赞颂吧，那神灵的苏醒，欢呼吧，祂们从天而降！”
　　太后惊恐地摔倒，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老人。
　　“两天之后，带着你的继子，到朱庇特神庙来吧，”
　　老人回头，直视她的双眼：“我们会把一切的真相告知给你，
　　而你，也将很荣幸地成为我们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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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正午，风雪依旧。
　　嘈杂的广场上，带着金色假发的政令官，右手持蜡板，左手抚油肚，高声宣读着一份通报。
　　同时在他身后，一具尸体不着片缕，被钉在十字架上。
　　其鲜血满身，尸首示众，引得广场上的众人议论纷纷。
　　“巴蒂纽斯家族的帕拉斯，前罗马财务官，因欺上瞒下，贪wu受贿，私吞皇粮......”
　　“在诸神与皇帝的注视下，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甘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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